正妻发威,落败侧室乖乖夹起尾巴
原创插画 插画师|喵喵夏
《袭月记》第1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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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得知儿子冯天宇即将平安归来的消息后,大太太韩荣的身体慢慢见好,原来茶饭不思的她,饮食很快恢复了正常。
不过五六日,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。
自从她清醒过来,院里的人就陆陆续续过来告状,哭诉二姨太这段时间的胡作非为。
韩荣听后,怒不可遏,立刻着人把杨芸熙叫过来,骂了个狗血喷头:
“不过病了一场,你就当我死了吗?我十八岁嫁到冯家,管理内宅大小事务快二十年,从没敢这么作威作福过……三妹病了,你还让她来伺候我;袭月怀着身孕,你让她吃些猪狗都不尝的饭菜;这么冷的天,让各房都冻着,不生炭火……我说二太太,我要是再躺些日子,这院里的人,是不是都该被你折磨死了?”
韩荣是冯光耀的结发妻子,虽然后来冯光耀也娶了几房姨太太,但韩荣的地位,谁都无法撼动。
冯家,妻妾嫡庶,一向尊卑有序,从不逾越。
所以,杨芸熙对大太太韩荣,有忌惮,也有畏惧。
她蔫头蔫脑地听着韩荣的训斥,偶尔小声辩解两句。
02
四姨太楚凌寒,平时胆小怕事明哲保身,这会儿也忍不住抱怨:“二姐管家也实在是太苛刻了,两个孩子吃不饱饭,见天地嚷嚷着饿,他们哪儿受过这苦……我们冯家,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,传出去真成了笑话了!”
女子本弱,为母则刚。对楚凌寒来说,什么都可以隐忍不发,可杨芸熙,却危及到她的孩子,这段时间,她也是恨极了。
韩荣一听,更是气得火冒三丈,指着杨芸熙的鼻子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听听,都是你做的好事!”
杨芸熙抬起头,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凌寒,心里骂道:“贱人,要不是看你平时软弱听话,你能活到现在吗?这会儿居然敢出来搬弄是非,给我等着!”
韩荣发泄完,气消了一大半。便催着让袭月和采梅搬回去住:“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,回去好好歇着……采梅,好好照顾大少奶奶,吩咐厨房,多给她炖些滋补的汤。”
采梅一迭声地应着,欢快地跑过去收拾行李了。
03
袭月搬回自己的院子后,刚开始几天,依然保持每日晨起来婆母这儿请安的规矩。
杨芸熙因为心虚,也天天都殷勤地过来,守在大太太身边,鞍前马后地伺候着,做小伏低,说是要将功折罪。
韩荣懒得搭理,也就由着她来。
这天清晨,袭月一脸喜气地跟婆母说:“干娘昨晚让人来传话,说我干爹来信了,信里说公爹和夫君十日后启程,估计半个多月就能到家……算算写信的时间,他们明日就要出发了呢。”
韩荣听了,也是喜不自禁。
杨芸熙突然插嘴道:“菩萨保佑,菩萨保佑,保佑他们平安归来……对了,信里有没有说怎么回来?我们也好提前迎着。”
袭月对杨芸熙笑笑,耐心解释道:“夫君这次在船上受了惊吓,执意要走旱道。所以,我干爹带着几个伙计乘冯家的货船,公爹和夫君则骑马回来。”
韩荣感慨:“真得谢谢亲家了,结了门好亲事……这次要不是亲家公,天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!”说着,又抹开了眼泪。
04
袭月心里也满是感激。
冯天宇遇难失踪后,干娘萧雨棠没有声张,却即刻派人给在外的丈夫纪云廷送了信。
纪云廷走南闯北多年,朋友很多,接到信后,马上在冯天宇失踪的周边地带,展开搜寻。
两个月后,他的生意伙伴,在江边一个渔村,发现了冯天宇的下落。
据说,找到冯天宇时,他伤病交加,情况很不好,还是纪云廷得到消息,带了郎中过去,给冯天宇医治,这才让他脱离危险。
袭月面带微笑地附和韩荣:“婆母说的是,这次真是多亏了干爹干娘……等夫君回来,我们俩一起回趟娘家,好好谢谢他们!”
韩荣赞许地点点头:“必须去……也是你这孩子可人疼,你干爹干娘……是把你当亲生闺女看待的!”
05
接下来的日子,冯家风平浪静,恢复如常。
袭月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,行动也越来越不便,大太太韩荣怜惜儿媳,便免了她的每日请安。
已经到了小雪节气,屋里的火盆生起来,倒也暖意融融。
外面天寒地冻,袭月很少出门,待在房里,享受着风暴过后难得的安逸闲适。
最近,三姨太柳昔若经常来陪着袭月。
这场劫难中,柳昔若和袭月相互帮衬、荣辱与共,有了患难之交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冬日午后,两个女人在火盆边相对而坐,一边聊天,一边做着针线活,很是温馨。
袭月手里正绣着一个婴儿的小肚兜,她拿起来,放在自己肚子上比划,然后举起来晃着,调皮地问:“三姨娘,好看吗?”
柳昔若微微笑着,赞叹道:“真好看!”
她的目光,先是落在袭月手里的肚兜上,然后,久久凝视着袭月隆起的小腹。
片刻后,柳昔若突然感叹:“真好,你就要做母亲了……可惜,我这辈子,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!”
06
袭月吓了一跳,柳昔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。
她吞吞吐吐地劝慰:“三姨娘,你还年轻,还有机会呢!”
柳昔若凄凉地笑了一下:“没希望了,杨芸熙……让我吃了太多的汤药,我的身子,已经毁了,再也不能生了。”
袭月一下子愣住了,目瞪口呆地看着柳昔若。
之前,她也有过猜疑,柳昔若一直不孕,估计是杨芸熙出于嫉妒动的手脚,但因为没证据,也不好妄言。
可是现在,听柳昔若话里的意思,她分明知道这件事。
柳昔若平静地问:“很吃惊是吗?我什么都知道,还任由别人伤害……当年,被逼无奈,嫁到冯家为妾,和心爱的人分开。从那时候开始,我就没了期待,不过一具行尸走肉,了此残生罢了……所以,当我察觉到杨芸熙在我的饮食中加了避孕的汤药时,也没有声张。我原本也不愿意,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生孩子,如此,倒是省了心……”
07
柳昔若语气淡淡地诉说着沉痛隐秘的往事,看上去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。
好半天,袭月才小声问:“那……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”
柳昔若笑笑:“因为我知道,你和杨芸熙之间,还会有一场恶战。所以,我给你加些惩治杨芸熙的砝码……”
“证据并不难找,是厨房管事崔妈妈一手为之……药,是崔妈妈让她儿媳妇代买的,每半月,崔妈妈便会回去取一次……这么多年了,买的频繁,药铺的掌柜和伙计,肯定都会有印象,顺藤摸瓜即可。”
柳昔若说完,慢慢站了起来,目光如炬:“仅此一条,杨芸熙从此就再难翻身……以后,你和大少爷,也可以安心度日了……”
柳昔若走到门口,突然回过头,凄然一笑:“袭月,看你这么想着一个人,念着一个人,也爱着一个人,我……真羡慕!”
袭月怔怔地,看着柳昔若柔弱苗条的身影,消失在院门口。
她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多掌握了杨芸熙的罪证而欣喜,相反,心里涌起的,是悲凉和酸涩。
柳昔若,该是多么绝望,才会把这一切都看淡,随波逐流,宠辱不惊。
袭月第一次发现,心如止水,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个词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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